钱书钧开始不想吃，已经上路，谁知接到吉海峰的电话，非要请他去吃。以钱书钧的级别，请他吃饭的人估计从城东排到城西，这些年钱书钧担任市里主要领导，天上飞的，地上跑的，河里游的，能吃的，不能吃的，好多人一辈子没见过的东西，他什么没吃过？

吉海峰请他吃饭，打算小范围联络一下感情，钱书钧干脆来个一锅烩，告诉吉海峰，把刚才参加会议的同志全部请到老的市委招待所，现在改名叫“凤翔宾馆”，钱书钧做东，慰问指挥部的同志们。

钱书钧发话了，吉海峰怎么敢不听？马上安排司机开一辆十七座的商务车，把河西指挥部的部门领导，还有副总徐归绥老卞，一块儿叫上。车门刚关上，有人不识趣的问，“等等，柳总还没到。”

不知谁冒出一句，“钱书记点名让指挥部的人去，柳总现在已经不是咱们指挥部的人，去不太合适吧？”

吉海峰看看说话的人，是柳正风从纪委调过来的工程部副部长彭柏然，他笑笑，没表态，回过头对司机说道：“开车，去‘凤翔宾馆’”。

车上没人问常副总怎么没来，即使在几个小时之前还鞍前马后唯常青马首是瞻的部下。树倒猢狲散，谁他妈傻，在新任一把手领导面前提他的竞争对手？